Chapter 40(2/3)

……”一排警车依次停下,所有人都在尘土弥漫中傻了眼。半晌马翔探出车窗,冲着大切越来越远的后灯悲愤道:“你赶那么急去看老婆生孩子吗?你又没老婆!喂!” · 闪着警灯的切诺基在空旷的高速上全速驰骋,连闯几个红灯,在安全监控中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。 后视镜中映出严峫阴霾的眼瞳,他看向后座——江停随着行驶的颠簸微微摇晃,似乎在昏迷中不断重温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,双眼紧闭的面容上清晰浮现出一丝痛苦。 我扣不下扳机了,他这么说。 什么意思?为什么? 卧底“铆钉”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? 往昔总会过去,江停,千万不能沉沦其中——严峫心中一遍遍默念。 就算曾经做错过什么也无所谓,如果你想付出代价,至少不会独自一人面对未来。 …… 动荡。 颠簸。 江停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,周身炙热却苦闷难言,仿佛被拘禁在某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。 我死了吗?他想。 灵魂仿佛在深水中缓缓上浮,终于窥见光亮,迫不及待地钻了上去。 哗—— 小男孩从河面探出头,发出快活的笑声,机伶伶游到岸边爬了上去,抓起方方正正叠在石块上的白汗衫三两下穿好。 仲夏傍晚的夕阳映着他洁白的侧脸,亮得仿佛皮肤都浸透了水,黑发湿漉漉搭在脸颊边。他那没有下水的小伙伴规规矩矩坐在石块上,默不作声盯着这一切,看了很久才说:“你的衣服湿了,不换一件吗?” “可是我只有这一件啊。” “那脏了怎么办?” “脏了回去要挨打的喔。” 小男孩坐下来,歪头望着他总是很沉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朋友,笑着问:“你今天还练琴吗?” “你想听么?” “想呀!” 他的朋友似乎笑了一下,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意味,起身拉住他的手:“跟我来。” 金红的风席卷旷野,裹着远方城市的气息奔向远方。舞台奢靡,一如往昔,斜阳穿过高高的彩绘玻璃窗,映出空旷寂寥的剧院和布满灰尘的座椅;前排只有一个小男孩笑着,为独自演出的提琴手鼓掌—— hotsummerdays,rock\\\\\\\n\\\\\\\roll theeatyourshoe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? 他听见琴声从自己的囚室中响起。 eyachingsoul? 那些玩耍欢笑的过往,七月未央的夏夜,余晖中的浮尘,灿烂的灯海,在此刻汇聚成洪流轰然破闸,吟唱在虚空中盘旋上升直至天堂: 你的荣光,你的脸庞,那如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可否爱我如初,直至地老天荒? ——当韶华逝去,演出落幕,白夏流年已成过往;你可否依然为我喝彩鼓掌,直至地老天荒? · 病床铁轮飞快转动,急救室红灯闪烁,护士仓惶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。 “颅脑内部存在淤血,时刻有可能压迫神经,非常危险……” “目前仅能维持最低意识,不排除再次进入持续性植物状态的可能……” 杨媚捂着嘴发出半声颤抖的叫喊,但很低也很短暂,随即膝盖一软跪了下去。严峫抓着她胳膊一把撑住了,不由分说拉到长椅上,抬头问:“总有办法是不是?最好的仪器,最好的医疗手段,他才刚昏迷肯定还有救!不管用什么办法,脑内淤血以后再说,只要现在能把意识刺激回来!” “如果有最新研究出来的机器和配套药物确实有可能,但东西还没批进国内,临床到底是否有效还……” “仪器在哪?” 医生有些犹豫:“整套的话看新闻应该是在德国,但是——” “最快一趟国际航班几点到,你的机器就几点到。”严峫头也不回道,抓起手机冲出了急救室走廊。 灵魂在黑暗中挣脱导管与呼吸机,缓缓浮出急救室,向着远方空洞的深渊飘去。 dearlord,ebringmyman ethatyoulllethimin fathertellmeifyoucan …… 但我没有爱过你啊,江停在越来越响的吟唱中喃喃道。 旋律愈发跌宕强烈,掀起金红帷幕华丽的下摆,掀起旧日岁月迷蒙的灰尘,乃至轰然巨响、乃至震耳欲聋,淹没了他声嘶力竭的呼救与叫喊。 但我从没有——没有—— “你有,”他听见那声音说。 警灯闪烁暴雨滂沱,周遭人声喧哗,有人冒雨大吼:“搜到了!快来人!通知江队!” 深夜办公室的台灯下,钢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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